曾被網友票選最討厭年菜,長年菜成為台灣家家戶戶除夕圍爐必吃,其實有個美麗的故事。「苦後回甘」的特殊滋味,也是台灣消防產業龍頭,泰新集團創辦人李金池最愛的年味。
台灣除夕圍爐,家家戶戶必備長年菜(芥菜),長輩們威脅利誘,吃了這道菜,來年才能「長年百歲」。但芥菜獨特的滋味,卻曾讓不少人打從心底抗拒,過去更曾被網友票選為「最討厭的年菜」。
長年菜的由來,起因1930年代,台灣人民生活困苦,為改善家庭經濟,離鄉背井當長工,替地主耕種、打雜,幾乎全年無休,直至二期稻作收割休耕,長工便會向地主租借土地種芥菜,一面看著芥菜慢慢成長,一面數著過年的到來。
每年歲末年終,長工們終於可以返鄉過年與家人團圓,芥菜也在此時成熟。對於老一輩長者而言,是年少外出為家庭、前途打拼奮鬥,等待農曆過年與家人團圓時才能吃一次的蔬菜。
芥菜生長速度的緩慢,猶如長工在外長年工作,除夕才能返鄉團圓,也讓「芥菜」被喚為「長年菜」,又稱為闔家團圓菜、平安菜,或吉祥長命百歲菜。
這道寓意深厚的台灣獨有年菜,其實也是台灣消防產業龍頭、泰新集團創辦人兼董事長李金池的最愛。
一般人對泰新或許不熟悉,但你我日常出入各大場域安全與否,卻與泰新息息相關。台灣不少知名公共工程、商辦、百貨、甚至機關學校、五大醫療機構的消防系統,大多是泰新經手。故宮南院、高雄海洋音樂流中心、台南國家圖書館、國家美術館、台中市政府大樓、台灣知名晶圓廠、百貨業者新光三越、台北美福飯店、馬偕醫院等等。
剛歡慶60大壽,李金池出身台中八期,家裡世代務農,公地放領耕者有田後,李家從佃農熬成自耕農,但務農實在太辛苦,李金池的父親考上公務員後,也希望李金池能傳承這個鐵飯碗。
李金池開玩笑形容,若不是大四遇到心儀女孩,一心想著趕快成家立業,現在的他,或許會是郵政局長。
泰御建設董事長李金池(右)、特助李定謙(左)。黃菁慧攝
1988年,李金池創立泰新,踏入消防器材與設備的領域,從滅火器、照明燈到消防水袋,一條龍服務。工作狂的他,自況根本是消防產業界的「7-11」,為了多拿訂單,「我早上七點就去跑工地、拜訪客戶,下午送貨,晚上客戶忙完了,再去跟他們泡茶聊天。」
連年節帶妻兒回娘家都放不下,路上一看到工地,車一停,老婆放著,就跑去拜訪,詢問對方是否需要消防系統。那是台灣產業快速起飛的年代,「台中工業園區,八成以上都是我的客戶。」
在李金池眼中,沒有做不成的生意,拿不到的訂單,「剛創業時,台中市區一家知名飯店老闆看我年輕,不相信我,我就天天去找他泡茶,」知名藥廠老董不輕易簽約,他打聽到藥廠女兒的咖啡店,天天上門喝咖啡。
李金池印象深刻,創業前幾年,還有票據法,擔心跳票被關,客戶常常要撐到年關將近,最後一刻,李金池才收得到錢。每年除夕是李金池最忙得時刻,要等客戶結帳關帳後,支付現金貨款。
那幾年的除夕夜,他經常是捧著一堆現金回家團圓。對他來說,除夕夜再忙再晚,家人都會等他趕回家團圓,「直到上桌,喝到一口熱騰騰的魷魚螺肉蒜,吃一口入口即化,濃郁回甘的長年菜,才能感覺真的過年了。」
魷魚螺肉蒜是李金池記憶裡的道地年味。黃菁慧攝
除了魷魚螺肉蒜是記憶裡的道地年味,出身農村的他,對那道以燉煮全雞後的雞湯,熬煮多時的長年菜,帶著芥菜特有的些微苦澀,卻入口回甘,猶如創業初期,忙碌一整年後與家人團圓,他開玩笑說,「捧著現金過年,感覺很好,」而入口回甘的長年菜,代表著一年辛苦終於有了回報。
業界形容,泰新的設備並不便宜,卻最有保障。李金池有套屬於自己的「永續經營」理論。「10元的生意,你寧願用最好的料,只賺1元;也比賺2元,最後卻得花3元去維修善後好,這才是永續經營之道。」
從賣設備產品,跨入系統工程,正因為他堅持「最好」。「以前我們常發生,交貨後要驗收了,發現不是缺這個就缺那個,原來是水電與工程沒處理好,有些很誇張,消防水池沒蓄水,電線、管線沒裝好,當然無法驗收。」
從消防龍頭又跨足建築也是如此,「消防系統攸關人身安全,但消防工程是看不見的,又太專業,一般人買房子不懂問。建築業者為省成本,大多選用較便宜的產品。」
這讓李金池五年前決定自己跨足建設,同業形容,泰新集團在台中西屯區新推案「泰御天鑄」是同級產品唯一採用同層排水工法,「施工成本至少多貴5%,現在建材又漲價,李董大概是做口碑的。」
李金池則笑說,「我賣東西,向來堅持零維修。」對他來說,創業大半輩子,唯一心願是,趕快傳承交棒,「退休後,我想專心經營我最愛的葡萄酒事業,然後,去環遊世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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